用户登录投稿

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庞贝《乌江引》:书写长征史诗里的无名英雄
来源:中国作家网 | 陈泽宇  2022年03月02日16:36

3月1日,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人民文学》杂志社、中国作协创联部、广东省作协、中共广州市委宣传部、中共深圳市委宣传部、广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和花城出版社联合主办的“密码破译中的青春长征——《乌江引》新书首发式”在北京、广州两地同步举行。作家庞贝的《乌江引》发表于《人民文学》杂志2022年第3期,并由人民文学出版社、花城出版社联合出版。会议由人民文学出版社总编辑李红强主持。

“只要有人记得,他们就活着”

1934年10月,中国工农红军主力部队开始了举世闻名的长征,经过两年、八省、两万里行程的战略大转移,红军三大主力粉碎了国民党上百万军队的围追堵截。而在长征史诗广为人知的史实之外,还存在着一个传奇,以“破译三杰”曾希圣、曹祥仁、邹毕兆为破译主力的中革军委二局,是 “一支鲜为人知的秘密力量”。他们利用早期无线通讯技术侦收的敌台信号,几乎成功破译了国民党军的所有密码情报,为红军一次又一次突破重围、绝处逢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国民党军对红军的情报却一无所获。这是人类军事史上以弱胜强的情报战例。《乌江引》以这段历史为背景,以大量解密档案及“破译三杰”后人提供的第一手资料为基础,在客观史实基础上辅以文学想象。全书主体故事发生在红军主力1935年1月初突破乌江、3月底南渡乌江之间,其间有遵义会议、娄山关大捷和四渡赤水等大事件,这也是长征途中最为关键、最富戏剧性的辉煌篇章。

《乌江引》,庞贝 著,人民文学出版社2022年2月出版

《乌江引》书中所附“长征路线图”

这部小说分“速写”和“侧影”两部分,前者是军委二局匿名者的战地笔记,后者是今人对这段秘史的艰难寻访。小说用这种虚实相间的复调笔法再现历史,巧妙地勾连起红军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等整个二十世纪革命史。于此时代背景中,于二万五千里情报战的“速写”式叙事中,于后人对记忆碎片的寻觅打捞中,逐渐显现出一个无名者的“侧影”。“只要有人记得,他们就还活着。”作品也由此获得了更为丰富的意蕴:一个有关记忆与身份的现代主题。基于匠心独运的结构形式和故事、语言、节奏诸方面所呈现的质感,这部作品实现了非虚构史实和虚构性描写的完美融合,亦史亦文,虚实相生,呈现给读者的是一个具有高度原创性的叙事文本。全书既有秘密战的惊心动魄,也有正面战场的恢弘壮阔。这是热血和勇气的展现,也是青春和生命的祭奠。在时间深处,在记忆深处,依然有这一代人不灭的身影,那是他们的信念、智慧和初心。

《乌江引》提供了新的写作经验

中国作协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人民文学》主编施战军

中国作协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人民文学》主编施战军坦言,“初稿出来的时候我确实受到了震动,感到这部作品标志着庞贝在文学正规军里有了应有的地位。”从初稿到发表,施战军见证了《乌江引》几稿的修改过程,“越往后读越有味道”,《人民文学》杂志社将作品“一遍遍地过,一个字一个字地读”,最终以最好的样貌呈现给读者。施战军表示,过去写情报、破译题材的作品往往突出“隐”和“密”,但庞贝站在正史的正面,正面展现了是人民军队里正规军的智慧与力量,“它更是属于正史的,这样的题材在文学创作上是一个重大收获” ,“它为我们历史的书写整体性方面提供了新的经验,也给我们今后的创作提供了很多新的启示。”

中国出版集团党组成员、中版传媒总经理李岩在致辞中谈到,长征是百年中共党史中史诗性的篇章,远征也是文学出版之中值得反复挖掘的素材。《乌江引》通过长征中的青春故事致敬伟大历史,致敬革命英雄,弘扬伟大的建党精神,是一部意义非凡的作品。小说在真实的历史记录基础上加以文学性的表现手法,具备扎实的史实,又有很好的文采,不仅是主题出版的新收获,也是长篇小说的新成果。广东省文化广电旅游局党组成员、副局长张胜表示,作为广东省推进文化产品建设,实施主旋律弘扬工程的重要成果之一,长篇小说《乌江引》是广州、深圳两地联动的文艺精品,生动再现革命战争年代无数英雄的青春年华,让我们从光荣的革命传统中汲取伟大精神力量,激发文艺创新,创造活力,走好新时代长征路。

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臧永清评价,这是一部“既有历史的现场感,又有文学审美的庄重感”的长篇小说。人民文学出版社对庞贝的创作动态尤其是《乌江引》的创作持续关注,相信读者可以通过作品了解到长征中这样一支秘密力量,这支革命力量创造了人类军事史上的奇迹,书写了情报战争史上的的经典战例。花城出版社社长张懿表示,庞贝在处理题材上的功力有目共睹,他总能为题材找到适合的形式。庞贝的长篇小说从《独角兽》到《乌江引》都有自己独特的结构、语言和调性,各有各的独特质感。《乌江引》尤其是体现作家匠心的一部作品,在文本的结构上有非常独特的呈现。

中国出版协会理事长邬书林代表中国出版协会对《乌江引》的首发表示热烈祝贺。他说,“《乌江引》这本书准确诠释了伟大的长征精神,把中国传统文化的智慧很好地反映在文学作品里,把握住了虚构和非虚构的平衡点,使这本书读起来不舍释手。”党史专家、中央文献研究室原副主任、中央党史文献研究院业务委员陈晋表示,庞贝的《乌江引》致力于大历史书写,比较好地处理了密电破译和决策指挥之间的关系,有着相应的历史厚度与站位。同时,小说中对人物对理想的执着,以及对创造性工作的发挥处理得很好,“有了大精神才有大创造。正是有大创造的精神,他们的创造性工作才有特殊的传奇性,他们的贡献才不可替代。”

广东省作协主席蒋述卓将《乌江引》评价为思想价值与文学价值兼具的长篇小说,“读这本书有一种壮烈感。”蒋述卓认为,书中的“速写”和“侧影”两部分两相结合,形成了一种复调的双线结构,解决了小说代入感的问题,“作者的代入感在这里很强。”作品中由第一人称述说时,达到了在真实和虚构上的平衡。中国作协创联部主任彭学明对《乌江引》中的家国情怀与文学情怀表示敬佩,作品“既有一泻千里的气势,又有千回百转的情节”令人难忘,但书中的壮美、崇高的史诗品质背后是写作的难度。彭学明认为,史料的收集、查阅的艰巨,对素材的过滤与剪辑,以及如何把握好历史尺度都是这部小说写作过程中面临并需要克服的困难。评论家孟繁华表示,庞贝写出了一部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小说,“是隐秘岁月的英雄传奇,也是一部塑造生动人物形象、书写革命辉煌历史的小说。”孟繁华认为,《乌江引》是一部在结构上非常中国化的小说,“这是庞贝的高明之处,作者不希望自己的小说有重复的影子,哪怕是结果上的重复。”

北京会场为《乌江引》新书揭幕

广州会场为《乌江引》新书揭幕

“非我莫属”的写作与“引”的三种阐释

作者庞贝坦言,创作这部作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自己青春岁月的一次回望。庞贝早年毕业于解放军外国语学院,毕业后曾在解放军总参某部的总部工作。作家莫言、麦家早年也曾在此系统服役,其前身就是红军时期的中革军委二局。了解到相关史实,庞贝不禁感叹,“战地侦收,就地破译,必须立马破开!人类情报史上,这种情况真是闻所未闻。通常是先有侦收,再有破译,而破译很难立马完成,总得迟后些,而迟后也未必能破开。然而奇迹发生了,曾、曹、邹这几位实力超群的破译高手,他们就在那炮火轰鸣的阵地上破开了,就地破译,于是有了一渡赤水……”因此,在完成了《无尽藏》《独角兽》等长篇小说之后,基于自身的职业背景和创作实力,庞贝决意创作这样一部可谓“非我莫属”的长篇小说。

《乌江引》作者庞贝发言

关于书名《乌江引》有着几种不同的阐释。首先,“引”字本身就有“弓”字的象形,弓有弓背和弓弦。红军主力南渡乌江之后又折道云南,北渡金沙江,走的是“弓背路”(曲线)。红军某些高级指挥员不知毛泽东和军委领导们如此决策的依据是军委二局破译的敌军情报,就连林彪这样的主力兵团首长当时都不知情,他们主张走“弓弦路”(直线)。因此,“引”字首先是长征路线图的形象呈现。其次,按照毛泽东的形容,长征是在“走夜路”,而军委二局是红军长征的“灯笼”。军委二局破译的情报在为红军行动指引路线,其中更有毛泽东出神入化的指挥艺术,因此,红军始终在牵着蒋介石的鼻子走,此为“引”字的另一层含义。最后,“引”字也蕴含了美学价值和文学价值。如果说红军指战员的浴血奋战是长征史诗的主调,那么,军委二局的情报破译战就是这个辉煌传奇的副调。在中国传统文化,尤其是古琴艺术中,“引”即是泛音和副调的意思。因此,《乌江引》某种意义上也有长征史诗的“副歌”的含义。

中革军委二局首任局长曾希圣之子曾建生

中革军委二局首任局长曾希圣之子曾建生也来到了北京的发布会现场。曾建生强调,中国红军的情报破译工作不是几个专家独立完成的,是在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关心和指导下建立起来的。由于保密的需要,在漫长岁月中,曾建生及母亲并不知道父亲曾经于无声处浴血奋战所取得的成绩,直到父亲去世若干年后,才在其他老同志的口述中了解到那段惊心动魄的历史。谈及《乌江引》,曾建生认为庞贝把革命历史写实和文学艺术创作巧妙结合在一起,进行了大胆地探索,“既尊重了历史,又引人入胜,起到非常好的作用。”

除上述发言专家外,京广两地还有中国图书评论学会副会长杨平,广州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市新闻出版局局长陈晓丹,广东省出版集团党委副书记、南方出版传媒总经理叶河,资深信息高级军官齐瑞华,长征密码情报史专家陈伙成,广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党组成员、副局长张胜,广州市文联党组成员、副主席陈永亮,广州市文联一级调研员陈启银,广州文学艺术创作研究院院长练行村,南方出版传媒副总编辑萧宿荣等出席活动并对《乌江引》进行了点评。

北京与会嘉宾合影

广州与会嘉宾合影 

(图片由人民文学出版社提供)

Baidu
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