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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是阅读者们的精神共同体
来源:文艺报 |   2022年04月19日08:43
关键词:图书馆

编 者

图书馆因书而在,书店有书而美。图书馆与书店是书籍流通与知识交换的重要文化空间,与之相关的文学艺术作品浩如烟海,背后的社会文化结构也值得我们思考与探寻。本期特邀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美术副编审鹿耀世、中国版本图书馆副馆长王志庚、书评人汤明明,以“图书馆与书店漫游”为话题,分享他们丰富而独特的阅读经验。

 

开一家书店意味着什么?

汤明明

每个文艺青年可能都曾有过一个开书店的梦想,然而,成为书店店主是否意味着能够心无旁骛地阅读,与前来购书的顾客畅谈古今?实际上,资金的周转、繁琐的事物总会打破人们对书店田园牧歌式的想象。当接二连三的实体书店濒临倒闭,越来越多的人被新的娱乐方式所吸引,如何生存便成了书店必须面对的难题。

在佩内洛普·菲茨杰拉德的《书店》和肖恩·白塞尔的《书店四季》中,作者为大家展示了与书店有关的不同的人生故事。他们之中有一个失败了,承认自己居住的小镇不需要书店,一个骂骂咧咧却仍旧坚守自己的园地。通过他们的故事,我们不仅可以窥见书店日常的肌理,还可以通过人们对阅读和书店的态度,窥见背后的社会文化结构,明白开一家书店意味着什么,更为深刻地理解书店与文学的关系。

“一本好书值得永久珍藏”

在英国作家佩内洛普·菲茨杰拉德的笔下,老屋书店的主人弗洛伦斯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女人。她年轻时曾在书店工作,并结识了日后的丈夫。退休后,她决定回到家乡——英国东部小镇哈德堡开一家书店。这座英国东部的小镇在1959年还相对封闭,没有炸鱼薯条店、自助洗衣店和电影院。它的生活也滞缓、封闭,每个人的家长里短都可能被人们拿来议论一番。在这样的情况下,书店对哈德堡的人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弗洛伦斯的决定也自然遭到了众人质疑。从购买老屋、申请银行贷款,再到回应好奇的邻里,她必须证明自己的书店可以盈利,并非是自己心血来潮,重温青春旧梦的冲动之举。

作家菲茨杰拉德细致地描绘了弗洛伦斯在小镇经营一家书店的艰难。除了应付书店的日常开支,想办法拓宽书店的业务,她还需要抵抗陈旧的观念和蛮横权力的侵扰。然而心血耗尽,弗洛伦斯终未躲过失败的结局。讽刺的是,最终导致书店关闭的并非是经济原因——出售《洛丽塔》甚至为老屋书店创造了短暂的辉煌。真正让它陷入危机的,是镇上颇有权威的加马特夫人。加马特夫人一心想收购老屋,将其作为“艺术中心”。为了同弗洛伦斯争夺“老屋”的所有权,她不惜用尽一切办法,处处刁难。

最初,弗洛伦斯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应对一切,却逐步意识到“人是以根除者和被根除者来划分,其中前者始终统治着后者。”老屋也因加马特夫人靠在议会的表弟修改了和房屋有关的法案,被强行收购。小说不断强调弗洛伦斯是一个不起眼的女人,而小人物备受挤兑的原因是抢占了强者的资源。身为“被根除者”,她并不具备任何保护自己的能力,只能承受失败的惩罚。

虽然这是一个“失败者”的故事,但作者菲茨杰拉德并未让小说陷入感伤主义的叙事,而是用冷静克制的笔调,轻巧地嘲弄了颇有权势之人的傲慢与空无一物。小说中的加马特夫人想将老屋改造成艺术中心,并不是真的重视它的历史价值,而是想要与奥尔德堡竞争。在BBC工作的吉平并不像弗洛伦斯想象中的那样珍视文化,而是自私冷漠、精于算计。当地的画家光顾书店也只为了寻求场地开画展,安置乏善可陈的才华。反倒是声称自己只读《邦蒂》,从来不爱读书的克里斯蒂娜,显得更加勤奋、质朴和善良。

在《书店》中,菲茨杰拉德借着弗洛伦斯的眼睛,打量道貌岸然的“根除者”。他们用文化装点门面,却不热爱文化,毫不在乎书店可以为当地人带来的改变。或许人们可以自我安慰,认为哈德堡失去了书店,不是因为普通人对书籍漠不关心,而是来自“根除者”的迫害。但后者的所作所为,恰好证明了表面上更具品位、掌握更多文化和经济资源的人,在乎的是可以彰显文化趣味和品位的“符号”,而非文化本身。

但对弗洛伦斯来说,书籍背后蕴含的力量却是不容忽视的。弗洛伦斯为书店的租书服务选购书籍时,打包寄给她的书籍并非根据本身所属的种类,而是参照受欢迎的程度分成A、B、C三类,但这并不代表弗洛伦斯自己会以此给书划分“阶级”。她在偶然间翻到“人人文库”的旧书,看到上面写着:“一本好书是一位大师的呕心沥血之作,超越生命的生命,值得永久珍藏和怀念。”弗洛伦斯被这句话照亮,将它放到宗教和家庭医学的书之间。书籍的摆放隐藏了弗洛伦斯对人文书籍的看法——智识上的,精神层面的启迪在日常生活中占据同样重要的位置。

但哈德堡人却消解了这句话蕴含的人文精神,人们购买、借阅最多的依然是有关皇室以及空军特种部队等八卦趣味和实用性书籍。银行经理对书籍的看法更是颠覆了“一本好书”的意义。对他来说,一本好书的价值的确是“无可估量”,因为“每次躺下休息的时候,还没读几页,我就睡意浓浓”。即便是在书店帮她干活的克里斯蒂娜也没有受到环境的熏陶,习得阅读的乐趣。克里斯蒂娜的母亲直言她的女儿只能去职业学校读书,终将不能逃离平民阶层的命运,只能永远靠自己洗衣服。从这个角度来说,老屋书店并没有给哈德堡带来一丝改变。当弗洛伦斯离开时,甚至羞愧地低下头,因为“哈德堡不需要一家书店”。

相比之下,同名电影《书店》结尾的改编则相对温情和善良。在电影中,当弗洛伦斯离开哈德堡,从不读书的克里斯蒂娜终于从倒闭的书店拿了一本书,奔至港口与她告别。而她受弗洛伦斯的影响,长大后也开了一家书店。这似乎表明,弗洛伦斯虽然关闭了书店,却无意间将阅读的喜爱和对思考的珍视传递给了下一代,并由她延续自己未竟的梦想。

“二手书店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

在弗洛伦斯开书店的梦想遭遇失败将近半个世纪之后,经营二手书店的肖恩·白塞尔似乎有了更多的“选择权”。2011年,从事电视制片工作的肖恩回到故乡威格顿,开了一家二手书店。和人们想象中的温文尔雅、知识渊博的书店老板不同,肖恩凭借毒舌出名。他无须像弗洛伦斯一样,不断向他人解释自己开书店的“合法性”,而是肆无忌惮地在“脸书”上吐槽顾客,成了让顾客又爱又怕的书店主人。

后来,肖恩将这些吐槽搬到了日记里,并相继出版了《书店日记》《书店四季》两本书。除了记录每日的流水、订单,形形色色的顾客、经营书店的感想也一并被记录下来。尽管《书店日记》一度成为畅销书,从续作《书店日记》来看,这家书店似乎还是老样子,甚至女友安娜、店员妮基都先后离他而去。同上本书引用乔治·奥维尔的《书店日记》一样,《书店四季》沿用了这一惯例,引用苏格兰作家缪尔创作的《书商约翰·巴克斯特私语录》,感慨“二手书店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

早在20世纪中期,缪尔就借巴克斯特之口哀叹实体书店受到电子书的冲击,而各大书店往往需要将自己变成高档百货,“从钢笔尖到相框一应俱全”。他也不能确定二手书店是否会沦落为同时贩卖“止咳片、阿司匹林和腌菜的百货商店”。在互联网高速发展的时代,肖恩和他的同行的处境只会更加惨烈,毒舌的肖恩甚至制作了一批印着“kindle去死吧”的马克杯放到亚马逊售卖。

无独有偶,无论是二手书店还是独立书店,在国内经营书店也困难重重。在疫情反复横跳的当下,书店的生命更是摇摇欲坠。除了肖恩痛恨的电商平台,书店的“竞争对手”还要更多。书店经营者不仅要面对电商的低价攻势,还要和小红书、抖音“争宠”,甚至学习此类短视频的运作方式,尽其所能地吸引人们的注意力。无论他们是否像肖恩一样,对百货商店式的书店嗤之以鼻,在文创和咖啡上下功夫,将其打造成“网红打卡店”已经成了众多书店的普遍选择。

尽管不少人将肖恩的《书店日记》《书店四季》当成行业“劝退”指南,毫不留情敲碎他人“书店梦”的肖恩却无意改变现状。日记的最后,威格顿因大雨断网断电,肖恩却乐在其中,他仿佛回到“互联网来临之前的时光”,一心沉浸在阅读带来的喜悦里。从这种角度来说,肖恩的坚持给我们带来了一丝鼓励与微光,阅读是捍卫自己园地不受外界侵扰的方式,而“书店日记”则是这一路最好的见证。

 

图书馆是阅读者们的精神共同体

王志庚

图书馆作为人类社会文明发展的产物,是收集、整理图书资料并提供借阅和信息服务的机构。图书馆的社会功用是多方面的,既可以满足个人的学习、娱乐和社交需求,保障公民的基本文化权益,也可以提高社会文明程度,传承和发展人类文明。在物质方面,图书馆是书籍的收纳之所和读者的求知之地,在精神层面,图书馆是人际交流的社会空间,是作者和读者的灵魂天堂,也是阅读者们的精神共同体。

图书馆文学——这一名词虽然会令很多人感到陌生,但其作为一种文学现象存在已久,国内有之,国外亦有之,无论从图书馆事业发展的角度来看,还是从文学发展的角度来看,都是值得说道的。先有图书馆, 后有图书馆文学。图书馆的工作需要文学作品来反映, 文学作品也需要图书馆的题材,特别对于青少年读者来说,图书馆文学作品是不可或缺的文学滋养。

图书馆文学,顾名思义,就是以图书馆为题材的文学作品的统称,是作家运用形象思维,通过具体生动的艺术形象构成一幅完整的图书馆图景来反映社会现实生活,并表现作家的思想情感。其根本特征就是用文学形象反映图书馆生活并表现作家的思想情感。在我看来,凡是反映人与图书馆(包括建筑、藏书、图书馆员等)关系和情感的文学作品,都可以看作图书馆文学。图书馆文学属于行业文学,与图书馆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相关,与图书馆里的书和人相关,与图书馆这个社会文化空间相关。图书馆文学的产生和发展是近现代文学发展的结果,也是文学渗透力、表现力、生命力的体现。图书馆文学作品的创作出版和阅读推广有助于确立图书馆的文学意象和社会形象。

无论是书籍的紧缺年代,还是出版的繁荣时期,图书馆都是读书人的情感寄托,是作者和读者共同的精神圣地。古今中外,文人墨客谈书咏馆之作颇多,可谓体裁丰富,形式多样。从文体上讲,小说、诗歌、散文、童话、寓言、报告文学、剧本等门类齐全;从对象来看,既有成人文学,也有 ;从创作手法来看,既有虚构的,也有非虚构的,既有现实主义的,也有超现实主义的;从篇幅来看,既有长篇,也有中篇和短篇;从文本来看,既有文字书,也有图画书。

身为图书馆员多年,我逐渐养成一个小小的藏书癖好,专门收藏中外图书馆题材的文学作品,多年积累下来已有近千种之多。近年新收藏的作品就有村上春树的《图书馆奇谈》、寺山修司的《幻想图书馆》《不思议图书馆》、马修·巴特尔斯的《图书馆的故事》、安东尼奥·G.伊图贝的《奥斯维辛的小图书馆员》、阿维·施泰因贝格的《监狱里的图书馆》、苏珊·奥尔琳的《亲爱的图书馆》等,这些作品已得到很多国内读者的好评。今天我想推荐几本特别的图书馆文学作品——它们都与一只猫有关系。

1988年1月18日,是一个寒冷的日子,一只小猫被扔进美国依阿华州斯潘塞镇公共图书馆的还书箱里。它被图书馆的馆长薇奇麦伦女士发现并收留,从那天开始,它成了斯潘塞公共图书馆的“猫馆员”。经过征名,它被取名为“杜威”。杜威是一只聪明的小猫,它非常善解人意,用热情、温暖和敏锐的感性吸引着小镇上的居民。它爱每一个来到图书馆的人,也渴望从每个人那里得到爱抚;它愿意亲近每一个来图书馆的人,轮流在他们的膝头打盹;它甚至以图书馆代言人自居,不辞劳苦地充当摄像师的模特。小猫杜威的名气,从一个小镇传到另一个小镇,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最终闻名世界。它在斯潘塞图书馆生活了19年,2006年11月29日,也是一个寒冷的日子,杜威平静地离开了爱着它的人们,麦伦将它葬在了图书馆外的雕像下。杜威并没有走远,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依旧守护着图书馆,温暖着整个斯潘塞。

杜威死后,全球有超过270份报纸为它刊登了讣告。今日,当你访问它的官网时,能看到在首页的显著位置上赫然写着:“杜威,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它改变了一座沉寂的图书馆,改变了一个传统的美国小镇,俘获了全球各地无数爱猫者的心。”

杜威的故事被广为传播,要感谢它的妈妈——薇奇麦伦(Vicki Myron),她担任斯潘塞镇公共图书馆馆长超过25年的时间。薇奇的人生可谓充满了坎坷。她是一个单身妈妈,独自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病魔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她在杜威身上找到了人生的温暖和慰藉,她的内心充满了感性的柔软和细腻。尽管只有短短的19年,但薇奇和杜威在一起的记忆幸福而丰满。退休后,薇奇成为了一名作家,2008年,她把自己和杜威的故事写成了一本书《小猫杜威》。这是一本让人动容的书,质朴的话语和真挚的情感,像一弯浅水,浸润着每一个读者的心灵。这本书迅速成为畅销书,全球销量超过100万册,还被翻译成多国文字出版,其中当然也包括中文版。2009年,她又先后出版了青少版的《小猫杜威》和绘本版的《小猫杜威——图书馆里来了一只猫》。2010年,又出版了《杜威的圣诞节》和《杜威的九生九世》。这些书让小猫杜威走进了世界各地的图书馆,继续温暖着每一个阅读它的人。

杜威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它没有高贵血统和特长技能,它只有简单的、打动读者心灵的故事。它用自己的率真与质朴让我们这些芸芸众生反思自己的存在,让我们发现并满足于自己拥有的东西——过一种美好的生活,无关乎物质,而是关于爱。因为麦伦,杜威活了下来,有了精彩的19年的生命历程,它用短短的生命给斯潘塞小镇带来了希望与温情。因为杜威,麦伦的人生也充满色彩,正如她自己说的:“在美好的日子,在所有构成我们生命之书的一页页的那些不被记忆的日子,是杜威在抱着我。”因为麦伦和杜威,我们知道了斯潘塞镇,我们读到了《小猫杜威》,收获了无数感动和美好。

“图书馆猫”的故事还有很多,优秀的图书馆文学不仅能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和能力,提高读者的信息素养,也有利于增强人们的图书馆意识,激发图书馆员的职业精神,提高图书馆的社会地位。正如《神奇图书馆》的作者克里斯·格拉本斯坦先生在接受采访时所言,“我想读过我的书的读者一定想去图书馆,他们会感到兴奋,当想象力与阅读相遇,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在这里,我还想推荐几本我喜欢的图书馆文学作品,它们是文字书《图书馆之恋》(古勒莫)、《图书馆里的喵星人》(简·劳奇)、《无字书图书馆》(霍尔迪·塞拉·依·法布拉)、《晴天就去图书馆》(绿川圣司),还有图画书《神奇飞书》(威廉·乔伊斯)、《图书馆》(萨拉·斯图尔特)、《图书馆狮子》(米歇尔·努森)、《马背上的女图书馆员》(希瑟·亨森)和《摩尔小姐》(简·宾波洛夫)等。最后,我想借用前阿根廷国家图书馆馆长、著名诗人博尔赫斯先生的那句名言来作为文章的结束——“如果有天堂,那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天堂的模样

——《因书而美——世界图书馆与书店漫游》读后

鹿耀世

每当我步入首都图书馆、国家图书馆或是某一家书店的时候,总会有一种亲近的感觉在心底涌现,有时还会萌生一种将与知音相遇的喜悦。在或简洁素雅或绚丽多彩的一本本书籍中,那些圣贤哲人的深刻格言,那些名流大家的文学经典,那些古今民间的传奇故事,那些惊世骇俗的中外画卷……这一切,都使我心旷神怡、陶然其中。

最近,我在“模范书局·诗空间”看到一本厚厚的摄影作品集《因书而美——世界图书馆与书店漫游》,这是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学者顾晓光在15年左右的日子里,陆续从自己拍摄的大量此类图片中精选而出128幅才得以编成的,本书由姜寻设计、浙江摄影出版社出版。周国平在序言中写道:“世上什么最美?我的回答是书。人因书而美,繁华街头、幽静公园、教堂和茅屋、空客和地铁,瞥见一个专注的阅读者,总是令人眼前一亮,分明看见他(她)沐浴在一种精神的光辉之中。空间因书而美,图书馆和书店,不论大或小,古老或现代,宏伟或朴素,置身其中,总是心中一静,远离尘世的喧嚣和烦恼……”

展开这部摄影图卷,首先出现在我眼前的是收藏有2600余万册书籍的气势壮观的国家图书馆,其中贯通四层的方形大厅书架密集视野广阔;随后,天津滨海新区图书馆跃然纸上,造型扶摇直上,宛若蟾宫;接着,我看到了海口云洞图书馆那玄妙流畅的弧线建筑构成,英国《泰晤士报》曾发文盛赞其卓然不群;然后是历经400年、传承十三代的宁波“天一阁”,园林环绕古籍丰盈,书香飘散景观宜人。

在书店的系列中,我国共有20余家分店的钟书阁,设计独特、环境幽雅,书香浓郁、令人震撼;上海的朵云书院高踞于大厦52层,店堂错落、书品繁多,目不暇接、让人神往;哈尔滨果戈里书店的陈设与书籍,使人领略了俄罗斯的风情无限;三联韬奋书店打造了北京首家24小时经营的书店,在灯火阑珊的夜晚,也欢迎读者前往与书相伴;陆续开了6家书店的模范书局掌门人姜寻,将百年历史的原中华圣公会教堂,办成了室内格局高雅、书品文创丰富的“诗空间”,吸引了无数爱书人,被评为“最美书店”。

当我们把视线从国内移转到国外,墨西哥国立自治大学图书馆雄浑的外墙,是七彩马赛克组成的壁画,美轮美奂;美国波士顿公共图书馆,规模恢宏、厅堂宽敞,壁绘精致、色泽绚丽;全世界规模最大的美国国会图书馆,则以罗列雕塑藏画闻名,在杰斐逊大楼的门楣上,刻有孔子“富之教之”的铭文;已有700余年历史的英国牛津大学图书馆,是高耸敦厚的古堡式地标;法国吉美博物馆图书馆,展现了佛像、绘画、善本等亚洲艺术主题;比利时布鲁塞尔漫画博物馆图书馆,收藏着世界各国漫画家的杰作。除此之外,还有英国伦敦位于闹市水中的船上书店,柏林的光影斑驳包罗人间万象的摄影博物馆书店,躺椅遍布绿荫之下的立陶宛街头书店,位于塞纳河畔绵延几公里的书摊……游客源源不断,读者畅游其中,静心阅读,可谓优哉游哉。

几十个国家美不胜收的图书馆和各有其美的中外书店,洋洋大观难以尽述,宛如夜空星光般闪烁,如雨后彩虹般璀璨。作为一个读者,我仅是简略浏览就已身心陶醉,禁不住向读者们推荐,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以这本书作为指南,真正在世界图书馆与书店之中漫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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