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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晨翡:文学的世界里我是自由的
来源:大益文学(微信公众号) | 倪晨翡  2022年08月15日07:53

倪晨翡,1996 年生于山东,文学硕士。作品散见于《天涯》《作品》《中国校园文学》《山东文学》《当代小说》等刊,曾获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苹果绿黎明》刊于大益文学书系第20辑《虹》

 

Q

你的小说从“为你发稿”栏目脱颖而出,你是怎么关注到大益文学的?

A:

最开始是偶然在朋友圈看到认识的人在“为你发稿”发了小说,了解到大益文学,觉得对于写作新人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平台,于是便投了稿,能够被选用,真的很开心。

Q

《苹果绿黎明》写了童年记忆,弟弟阿仁的出生,大哥带回二哥病故的消息,母亲随大哥去处理二哥后事,“我”和弟弟阿仁离家去看春枝姐,最后滞留车站,小说很短,但情节安排多且跳跃,你认为完成这篇小说的最大挑战是什么?

A:

最大的挑战应该是在写作的过程中要让自己时刻处于某种情绪之中,这种情绪我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但这些文字的确是那时我的特定情绪的产物。

Q

《苹果绿黎明》写的是“我”的童年经历?你认为童年对你,对你的写作意味着什么?

A:

童年,对我来说是一段无比珍贵的记忆。一直以来我的写作都或多或少体现了童年的影子,那些记忆是独属于我的万花筒,书写它们,既是想要通过故事的方式记录它们,也是通过它们认识自己,了解自己。

Q

你是文学硕士,科班出身,你认为文学教育对你写作的最大帮助是什么,文学教育给你的写作带来了什优势?

A:

读硕士的这三年对我的写作而言更像是一种神奇的催化剂,它没有直接改变我的写作,但是通过系统的学术训练,锻炼逻辑思维,我发现自己对文字的把控能力正一点点提高。也是从这段时期我开始发表作品,就像是跳上了一个台阶,渐渐地,发表不再像从前那样困难。文学教育让我读到了更多好书,让我认清什么是好的文学、好的文字,因此我可以有迹可循地去追寻它。

Q

你平常都读哪方面的书?最喜欢的作家是谁?喜欢他的理由是什么?《虹》的序言提到,当下文学被“经典化”折磨疯了,“经典化”变成陷阱,“经典化”让文学作品的个性越来越模糊而走向平庸,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A:

因为我硕士读的是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所以更多是阅读外国小说。喜欢的作家有不少,麦克尤恩、黑塞、王小波,很难选出一个“最”。喜欢他们因为在读他们的文字时我真的有沉入进去。我是个缺乏耐性的人,对我来说阅读的代入感很重要。我觉得首先文学需要“经典化”,这是一条必经之路。真正的经典一开始一定不是完全趋于读者的兴趣而去创作的,所以,作家在创作时更应该解剖自我,讲那些自己渴望去讲述、值得被讲述的事。当然,当下缺少个性鲜明的优秀文学作品是个事实,但这似乎并不是我们想解决就能解决的事,文学存在于时代之中,文学的走向与时代紧密相关。

Q

你觉得作家是否需要一种使命感,好作家是否应该关注现实,在当下,好作家的标准是什么?很多批评家认为中国作家缺乏反叛精神和处理现实的能力,你认为应该怎样处理现实经验和写作的关系?

A:

作家有很多种,甚至每一个写作者都是完全不同的,对于有些作家来说,他们只写自己的事,写内心世界,但能够剖得很深,还有一些作家他们关注现实,写人间疾苦,写那些没有被大众看见但应该被看见的事。我觉得他们都是好的作家。使命感这种东西有些玄虚,一切都要用作品说话。现实生活给写作提供了丰沃的土壤,它是珍贵的宝库,但并不是任何现实都应该被书写。处理现实使得写作尽量多一些真实感,有些人有些事明明在现实生活里并不存在,但在故事世界里它们令你感到真实。

Q

对你来说,写作意味着什么?

A:

写作让我的声音能够被人听见。我是个非常内向的人,甚至有些畏惧社交,但在文字的世界里我是自由的,我可以了解我,别人也可以因此了解我。写下的那些故事甚至会让我在跟人说话时更有底气,我会在心里跟他说,看,这些都是我写的,有人喜欢它们。

Q

你认为当代文学和世界文学相比,究竟如何?缺乏的是什么?过剩的又是什么?

A:

最开始我大量阅读世界文学,更多是想从中学习写作的技巧和形式,那些各种各样的潮流派别让我觉得很有意思。但同时,我也会读一些当代文学,不多。我们国家从不缺少好的故事和素材,但如何运用和讲述它们却是个一直都存在的问题。

Q

请给我们开一份你心目中前五的经典书单?

A:

《过于喧嚣的孤独》 [捷克] 博胡米尔·赫拉巴尔,《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 [意]卡尔维诺,《悉达多》 [德] 赫尔曼·黑塞,《绿毛水怪》 王小波,《最初的爱情 最后的仪式》 [英] 伊恩·麦克尤恩

Q

“大益文学”坚守先锋精神,你怎么理解“先锋”,你对大益文学院的发展和大益文学书系的出版工作有什么建议和期待?

A:

最开始接触到“先锋”,理解“先锋”是通过特殊的叙事策略和修辞手段,在现实世界的逻辑里建立起作品自身的叙事逻辑,它是一种文本呈现的方式,是对于传统叙事的反叛。后来,我逐渐认识到“先锋”的特殊意义,它从不属于主流,也无需追求主流,它代表着某种纯粹的力量,既新鲜又陌生,它是流动着的文学线索。首先要感谢大益文学愿意选用、刊发《苹果绿黎明》这篇小说。大益文学一直以来坚守着自己的文学追求,同时也关注青年作者的写作,祝愿大益文学能够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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